中國先秦哲學家,以及所有中國哲學家從事哲學的方法,和世界各國最偉大的哲學家並無太大不同。中國哲學的方法和外國哲學的方法,也近乎完全一樣,並沒有所謂絕對的中外殊異。

因為哲學方法就是哲學的工具,任何真正研究哲學的人,都會尋找真正好的哲學工具,與真正正確的哲學工具,來建構自己的哲學體系,和詮釋自己的哲學體系,以避免造成哲學體系和論述的瑕疵和錯誤。所以世界各國最優秀的哲學家的哲學工具,到最後也必然同往更好更正確的方向發展,最後也必因此而大同小異。

中國哲學到先秦時代,已經有了極高的成就,甚至以「人類實實價值」為最高價值的老子哲學,其發展早就勝過西方以「人為神之客體價值」的哲學。所以老子哲學建立「道紀」的「別絲」分析方法,以「有之、無之」作為「建構、解構」並存的「損之又損」的「批判又再批判」的哲學方法,這同樣也是世界哲學方法的顛峰之作。

老子的「別絲分析」哲學方法,與「有之、無之」的「損之又損」的哲學方法,與西方哲學的「分析批判」哲學方法,幾乎一模一樣,只是比西方哲學更為嚴苛而精確。

但即使是這樣,我們也不能說有一種獨特,並且與西方完全不同的方法論,存在於中國;只能說中國老子所用的批判方法,比西方哲學的批判方法更精確而嚴苛罷了,其於「分析批判」本身,則中西哲學並無性質上的差異,更無「方法論」的差異。

現在台灣有一派新儒家,其成員不斷在校園裡宣揚一種與西方哲學殊異的「中國哲學方法論」,試圖先製造出「中國學方法論」與「西方哲學方法論」有重大差異的氛圍,再用他們新儒家唯心主義的「功夫境界世界觀」來建立「新儒家方法論」,並圖謀以此「新儒家方法論」來代表所有中國哲學的方法論。

但是我們看看,中國傳統哲學基本上就是以老子道家、孔孟儒家,以及來自印度的佛教等三家為代表。其中老子哲學更是多數人公認最具代表性的哲學,因為佛教出於印度本非中國傳統哲學,孔孟真儒的哲學內容並不充份,較不具代表性。但是作為中國哲學最高代表的老子,他以「紀」的「別絲分析法」,以「建構、解構」並存的「損之又損」的「批判又再批判」,其成就是在「天道論體系」,而非「唯心論體系」;其成就是在「天道論體系」的進路,而非「唯心論體系」的進路。

所以說,老子的道家哲學,是「天道主義」的哲學,是以天道為天地萬物的始基與本體,其哲學內容與佛教「唯心主義」格格不入,甚至互為敵對。所以說新儒家「唯心主義」的「境界形態形上學進路」與「功夫境界進路」,其本質就是老子哲學的敵對進路,根本不能相容於老子,也根本不能用於老子。

作為中國哲學最高代表的老子,其哲學既與唯心主義為敵對,所以根本不會有新儒家佛教唯心主義的「境界形態形上學進路」,也根本不會有新儒家佛教唯心主義的「功夫境界進路」。新儒家用這種經不起檢驗,且與老子哲學完全對立的荒誕進路,來作為中國哲學的進路,藉此將中國哲學最高代表的老子哲學暗中納入其進路體系,其錯誤是顯而易見的。

中國先秦哲學多是素樸的「天道主義」思想,新儒家的「功夫境界世界觀」非孔孟真儒的天道觀,而是佛教唯心主義的支流觀念,新儒家唯心主義者用偏狹的「唯心方法論」來代表中國「天道主義」,根本是牛頭不對馬嘴。新儒家荒唐的「境界形態形上學進路」與「功夫境界進路」一遇到老子哲學,就已經完全行不通了,更遑論要作為中國所有哲學進路的代表,那更是不自量力。

事實上,東西方哲學的研究方法,皆以分析批判為主,再進而行成各種體系,其方法論並無重大殊異,所以後人研究東西方哲學的方法,也不會有什麼差異。

所以說,全世界的哲學研究,除非獨裁政權,其哲學研究方法都必須是絕對開放的,絕不可以在研究某種哲學之前,指導教授就先訂定某種「研究進路」作為宣告或先導,以此誘導研究學生按教授所訂定進路進行研究。因為研究生為了文憑的重大利益,即使教授未施行強迫行為,研究生也必然會受到教授所訂定的進路所左右,而不敢有所逾越,這是教授不當施行權力,學生必然喪失自由意志的必然結果。

新儒家成員在台灣的大學裡,在中國哲學的研究領域中,自大地立下了唯心主義「功夫境界世界觀」的詮釋學進路教條,作為中國哲學研究的宣告和先導,其目地只是為了控制中國哲學的研究方向,讓中國哲學的研究,永遠保持在新儒家印度唯心主義的進路之上,以維護其學派利益罷了,絕不是為了中國哲學的發展而來,這點是所有研究哲學的人,必須徹底認清其真面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