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秋時代,魯國有一個人名叫微生高,他和一個女子約會在橋下,女子失約未到,此時不幸下大雨河水暴漲,微生高為了守信用,抱著柱子沒有離開,因而溺死,所以當時人都說他「耿直」。

孔子說:「誰說微生高耿直,有人向他要醋,他沒有醋,卻不直說,反而向鄰人要些醋來給那個人。」

這就是《論語.公冶長.二十四》子曰:「孰謂微生高直?或乞醯()焉,乞諸其鄰而與之。」的故事。

其實微生高可以算是中國第一位做「慈善事業」的首位知名「慈善家」。不過要注意的是,他這位「慈善家」,和一般人所稱的「善人」,在台灣往往是指不同的兩種人。

外國的「慈善家」做慈善事業,多數自己都會帶頭捐款,所以仍然能稱得上是「善人」。

但台灣很多不同宗教、各種醫療系統,以及各種勸募基金會的「慈善家」,他們做慈善事業,多數都是自己沒有錢,或自己不出錢,然後從右手拿別人的錢,再從左手施捨出去,這種情況下,自己的財產不會有任何損失,所以多數都不是真的「善人」,而是「轉手善人」。

所謂「善人」做慈善事業,是把自己賺的錢,捐出去給別人,自己的財產一定會越來越少。

就像台東市中央市場賣菜阿嬤陳樹菊,靠賣菜捐出了近1,000萬新台幣作為慈善用途,包括幫助兒童和孤兒,以及建立圖書館等。她的錢就是越來越少的,所以她是「善人」。

就像高雄莊朱玉女阿嬤,每天親手做幾乎等於是免費的十元便當,給窮苦的碼頭工人吃,為此賣掉了七棟房子,他她的錢就是越來越少的,所以他也是「善人」。

但是像微生高這種搞「轉手慈善」的「乞醯宗」慈善家,他的財產是永遠不會變少的。

像微生高這種「乞醯宗」的慈善事業,要賺的只是「耿直」的名,他並沒有在「轉手慈善」中,趁機偷喝幾口醋,或以人事成本為理由,扣下幾兩醋,而為自己留下「結餘醋」,所以孔子雖然罵他不耿直,其實這種人除了虛偽貪名之外,已經是很有良心了。

當前台灣比微生高的「乞醯宗」更厲害的是佛教信仰宇宙大覺者的「慈濟宗」,雖然「乞醯宗、慈濟宗」這兩宗的發音很近似,但微生高的「乞醯宗」卻完全比不上「慈濟宗」。

因為微生高的「乞醯宗」在「轉手慈善」的過程中,他除了「虛名」之外,什麼都沒有「累積」在自己的身上。

但這個佛教「慈濟宗」卻在「轉手慈善」的過程中,帳目看起來確是持平的,但所擁有的在原本屬於保護區,卻經變更成功而得的房子和土地資產,卻越來越多,最後終於引發社會爭相批評。

雖然對「慈濟宗」的批評很多是來自異教徒,或是來自同樣搞「轉手慈善」的「轉手善人」,甚至也有一些是順便落井下石的人,但是風波畢竟被掀起,而且造成形象重大傷害。

就算《老子道德經.七十九章》也講:「聖人無積,既以為人己愈有,既以予人己愈多。」老子好像也是說,做慈善事業的人,會越來越富有,財富也會越來越多,但前提卻是「無積」,「無積」就是「沒有積蓄」,顯然這些有和多,都不會累積在自己身上,所以光靠做慈善事業,而沒有做其他營利事業,房子和土地資產,不應該會「積蓄」得越來越多才對。

所以說微生高的「乞醯宗」,是完全比不上信仰宇宙大覺者的「慈濟宗」,所以顯然「慈濟宗」也絕不是「乞醯宗」。

佛教近年來在台灣隨著經濟繁榮而大盛,很多比丘和比丘尼,個個都自稱是「法師」,也要人們稱他們為「法師」才會覺得開心,「法師」這個詞看起來他們個個都是精通「佛法」的師父,但「佛法」也似乎沒有因為「法師」的大量增加,而更能對抗其他各種神學和哲學。

尤其是印順法師及其弟子的「人間佛教」路線主張,更是把佛教從「超越世俗」的「佛法」,徹底導向「世俗化」的錯誤路線主張。經過多年之後,「人間佛教」的世俗波瀾,似乎證明藉著「人間佛教」主張,而逐漸壯大的世俗價值,幾乎完全淹沒了「佛法」的非世俗價值。

因此當前「人間佛教」,在面對無神論者、哲學家以及其他宗教的神學家時,似乎沒有見到有那幾個自稱「法師」的佛教僧人,有能力可以把「佛法」,推高到超越無神論、哲學或神學之上。

這是佛教在繁榮壯盛之下的「佛教危機」,如果「佛法」不能夠在神哲學領域上勝過其他神哲學,甚至被其他神哲學攻得體無完膚,將來佛教也會因此而被消滅,或成為沒有「法」的民間信仰。

過去我們勸佛教僧人要努力「開宗」,不要忙著「開山」,要在「佛法」上「開宗立派」,不要忙著「開山建廟」,唯有這樣才能對抗其他的神哲學,好為佛教留下永續的「法脈」。

對佛教而言,「宗」就是有與眾不同而更為獨特高深的佛法思想。就像佛教十宗就是:「俱舍、成實、三論、天台、華嚴、法相、律、淨土、禪、密」等宗。這些「宗」,個個都是具有與眾不同而高深的佛法思想。

但是「慈濟宗」的發言人,卻代表「慈濟宗」公開說:「所謂的『宗』是方向、『門』是進入,慈濟宗門的宗旨就是以淨化人心的理念,來推動人間佛教,並以四大志業、八大法印,落實證嚴上人淨化人心、社會祥和、天下無災難的三大心願。」

其中「淨化人心的理念,四大志業、八大法印,淨化人心、社會祥和、天下無災難」看起來全都不是別人都沒有的獨特「佛法思想」,至於「人間佛教」,別的山頭也講,當然也不是慈「慈濟宗」所獨創獨有的「佛法思想」。

至於把「宗」解釋為「方向」,把「門」解釋成「進入」,這顯然是對佛法的「專有名詞、術語」,毫無認識的外行人,或附佛外道,才會這麼說的,完全不是佛門的人應該說出口的。

這一個「宗」字,《佛學大詞典》說:「宗,(術語)尊也,主也,要也,自己尊崇主張之要旨也。」佛教的「宗」字,重點是一定要「自己」所尊崇主張的,也就是別人沒有主張,只有你主張的「要旨」,「要旨」是說你這個主張在佛法中,是非常重要可以作為領導的思想。

所以一個團體如果沒有自己獨特的「自己尊崇主張之要旨」,就只能跟著別人去「宗」,成為某一宗「宗」系統下線,根本不能自己立一個新的「宗」。

如果佛教的「宗」是「慈濟宗」所胡說的「方向」,「門」是「慈濟宗」所胡說的「進入」,那麼所有佛教的大寺、小院,甚至居士的住所,以及全部附佛外道,全都是「宗」,也全都是「門」,這樣佛教就會有超過億萬個亂七八糟的「宗」。

所以說,「慈濟宗」所犯的「宗門」錯解,正好驗證了「慈濟宗」的佛法水平極為低落,根本不像一個「佛法」高等機構,其解釋「宗門」的觀念,反而更像是附佛外道想要的觀念;甚至也不得不令人懷疑,「慈濟宗」是不是為了貢高自己成為「宗」,而故意曲解「佛法」的專有名詞,來符合自己的錯誤行為。

所以「慈濟宗」在沒有自己獨特的高深佛法思想之下,卻敢自稱是「宗」,絕對是打誑語,也絕對是輕慢佛陀的教法。

佛教對於「佛法」太過散漫疏忽,所以「佛法」已經散漫到無法導正很多法門的偏差,如果連「慈濟宗」這個台灣最大的佛教山頭,都把「宗」解釋為「方向」,把「門」解釋成「進入」,就別怪很多附佛外道,敢於自稱是真傳的「明心見性」的「禪宗」,並且視這些佛教山頭的僧人,個個都沒有「明心見性」,因為這些附佛外道,完全符合「有方向、有進入」的「宗門」條件。

先前我們請佛教不要和新儒家會通,並且和我們一起對抗新儒家,以免佛教引新儒家這群狼入室,造成佛法敗壞,但佛教根本不聽也不幫忙,所以我們最後只好以自己的力量去消滅新儒家,雖然間接也幫了佛教一個不受感謝的忙,但總覺得佛教沒有「眾善奉行」。

現在我們請佛教僧人和佛教大學不要教《易經》巫術,以免佛法巫術化,但佛教也根本不聽,一些佛教大學裡,現在還是照樣在校內設有《易經》巫術課程,並且容留哲學巫師在佛教大學裡面大談《易經》。

佛教和新儒家會通,佛教辦的大學開課教授《易經》巫術,這絕對是比在佛光大學「烤全羊」還嚴重的「亂法」事件,可是佛教竟然完全不管,這就表示佛教根本不在乎「佛法」,或者根本搞不懂自己的「佛法」,有什麼不能違背的「基本教義」。

這就是目前佛教從上到下,集體「輕蔑佛法」的問題,這個「輕蔑佛法」的現象,會讓人覺得,佛教似乎不是佛教。

有些人會說,佛教很多僧人都在「說法」,也有很多僧人在外面用「佛法」來承斥反對佛教者,可見他們從來不曾「輕蔑佛法」,也是堂堂正正的佛教僧人。

可是這些僧人所說的「佛法」,幾乎都是在宣揚「佛教、佛法」有多麼偉大的傳教「文宣」,根本不是在建立可以對抗其他神哲學的高深「佛法」。

至於那些用「佛法」來駁斥反對者的少數僧人,多數只是在吵架,根本不是講「佛法」,佛教講「佛法」,一定要講到:「一切世間諸天人等皆生驚怖。」才算真的講「佛法」。

如果你講「佛法」時,反對者不但不會「驚怖」,反而能夠頂你幾句,你被頂之後,你也完全生不出一根「廣長舌」,用「佛法」來「驚怖」別人,只能用一般世俗的道理硬頂回去,這不是說法,這是吵架。

如果你講「佛法」,台下的支持者,光只有讚嘆而不會「驚怖」,那也不是講「佛法」,那是推銷;你看那鑽石級的商品推銷員,在行銷大會上講完話,台下那個不是既鼓掌又掏錢的。

所以真正會說「佛法」的僧人,一定是會講到:「一切世間諸天人等皆生驚怖。」讓在坐參與法會的聰明人嚇到流汗,甚至連天上反佛法的神魔,都被嚇到腿軟掉下來,這才是說「佛法」。如果說「佛法」只能說到笨蛋掏錢支持建寺院,聰明人頂嘴吵架,那絕不是說「佛法」。

你看我們老子講堂講「道法」,就能夠把那些大學裡的新儒家,和那些在大學教《易經》的哲學巫師,嚇到「皆生驚怖」,搞到他們膽戰心驚,後繼無人,我們這才是真正講「道法」。

佛教如果從事「人間佛教」,搞慈善事業的僧人太多,造成願意隱居從事「佛法」深入研究,以備和其他神哲學競爭的僧人太少,如此佛教終有一天,一定會被繁華的「人間」,帶著走到沒有人再管什麼是「佛法」的世俗道路上去。

所以你崇拜資助那些衣著細軟、言語華美的僧人,卻冷落了那些躲在房間一角精研佛法,一生難得出幾次門的僧人,你根本不是在幫助佛教,而是加速佛教的敗亡,你不但沒有功德,反而有過錯。

其實「人間佛教」這個主張,本身就是偏離「佛法」的主張,這個「人間佛教」的主張,造成在「人間」有名的僧人,個個都成為尊高崇拜的對象,而那些隱修研究佛法的僧人,全都被冷漠忽視,如此佛教將來能夠進行「法佈施」的僧人,就會越來越少,佛法就會滅亡,所以說「人間佛教」這個主張,對佛教的傷害,是大到一般人難以想像的。

「佛法」過去之所以能夠有價值,是因為「佛法」的神哲學思想,在過去神哲學尚不發達的時代,是確實能夠說服大多數人相信的思想,所以才顯得寶貴,並不是因為「佛法」是「人間佛法」才有價值,釋迦牟尼本人和佛經上,就從來沒講過什麼「人間佛法」,難道,釋迦牟尼沒有「人間佛法」的「佛法」是錯的不成?

現在全世界的思想有了極大的變化,西方的神哲學,以其強大的學術思辨力量,不但嚴重衝擊西方的基督教,造成西方人越來越不相信基督教,更嚴重衝擊東方的各種宗教。

過去大家都認為對的,或偉大宗的教,現在早已經被某些哲學家打成「迷信、謬論、人民的鴉片」,而不再被人相信,所以凡是在未來不能面對哲學家批判的宗教,都一定會一天一天,輪流倒下去,信仰的人口也會越來越少。

基督教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,所以基督教隨時釘著全世界的新神學新哲學,隨時重新堅定自己的神學和教義,所以基督教才能依然保持強大的活力。

但是佛教現在根本不在乎什麼神學哲學,佛法被新儒家暗中修改了,佛教僧人還和他們拚命會通;佛法被講《易經》的哲巫滲透扭曲了,佛教僧人還請他們到佛教大學來教《易經》。

這些和新儒家及易巫會通的事情,如果是發生在基督教,這些會通新儒家和易巫的人,管你是牧師還是法師,早就被批判成異端而被逐出教會,以維持教會的基本神學價值。

「佛法」和「人間」根本就沒有關係,「佛法」在神哲學中的崇高位置,一旦失守了,自然就會落入「人間」,並且被「人間」牽著鼻子走,根本不必靠僧人去提倡「人間佛教」。

所以說,「人間佛教」其本質是一種「佛法」的逃避和淪落,根本就不是更高深、更高明的「佛法」,「人間佛教」的主張,其實只是在「佛法」衰落下,自然形成,而自然被接受的共同主張,這也是「人間佛教」人數這麼多的原因。

「人間佛教」其實是佛教世俗化的僧人共同潛意識,是佛教流向世俗的共同意識流,如果把「人間佛教」的主張,視為「佛法」的一宗,佛教的「佛法」,就會更失去在神哲學上的超越性。

一個宗教的「法」,是這個宗教的根基,是要隨保護好的。就像道教一樣,如果道教沒有《道德經》的神學支撐,道教就會被其他的神哲學,逼成沒有「道法」的「世俗」的民俗信仰。

道教至今仍能夠被視為是一個有「宗」的宗教,就是因為道教還有一本《道德經》來撐場面,道教只要越遠離《道德經》,或《道德經》越遠離道教,道教就越會成為別人口中的「民俗宗教信仰」。

道教的「民俗」和佛教「人間」,其實是相同內容的不同包裝而已,一個宗教,光靠包裝是絕對撐不久的;所以說「佛法」當然要超越「人間」,成為「人間」之上的法門才有用,「佛法」一但等於「人間法、世間法、世俗法」,一切超越性就全都失去了。

所以說,佛教如果以「超越世間」的宗教信仰去做「宗教募款」,以作為自己具有「超越人間」的宗教用途,無論你募得再多,誰都無法攻擊你在宗教中的使用方式,世界上所有宗教都是這樣募款的。

但是「慈濟宗」,用的卻不是「宗教募款」,而是以「公益勸募」為本質的「慈善募款」,這「公益勸募」,就根本不是宗教問題,而是《公益勸募條例》的「法律問題」了。

誰叫你「慈濟宗」把自己搞成「人間佛教」還不過癮,還要更進一步跳離名正言順的「宗教募款」,學人家玩起《公益勸募條例》所規範的「慈善募款」。

就算這樣,如果「慈濟宗」確實按照「人間」的《公益勸募條例》去做,學學微生高的「乞醯宗」,右手進左手出,也不會有事,社會多數人也都能為「慈濟宗」辯解,至少也能以服務業來自圓其說。

微生高的「乞醯宗」,搞右手進左手出,就已經被孔子奚落了;如果微生高的「乞醯宗」,在右手進左手出的情況下,自己住的房子,變得越來越大間,放醋的倉庫也越來越多,甚至還多數蓋在原本都是保護區的地方,那不被孔子罵死才怪。

所以說,因果是自己種出來的,「慈濟宗」自己常說,歡喜做就要甘願受,因果終究不會是因為失準而落在「慈濟宗」的。

「慈濟宗」的「人間佛法」如果離開「超越人間」的釋迦牟尼太遠了,有一天終究要從天上掉到地上,禪宗說「因果不昧」就是這個意思;「慈濟宗」今後如果能夠小心行事,保得住平安,不讓領導人犯官事,而進出法庭,其實就不錯了。